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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功國小35 袁飛盤

「侯嘉樂……」
侯嘉樂此刻卻很忙,忙著應付蘇太醫手中那展開呈扇形如撲克牌的一疊東西……
「我一定得選嗎?」侯嘉樂十分苦惱地問道。
「身為校護,確保校園安全性行為是我的職責所在。」蘇太醫說。
「可是……我用不到吧。」侯嘉樂抓抓頭,有些尷尬。
「用不到?所以你打算當一輩子的受了?」蘇太醫恨鐵不成鋼地斥責道。
「誰說的!當初我會選小功國小來代課,就是因為我有小攻魂!」侯嘉樂不服氣道。
「既然你有小攻魂,那就選小玫瑰香味的吧。」蘇太醫從那疊扇型中抽出其中一片遞給侯嘉樂,想了想,又再抽了一片。
「再多送你一片,我最喜歡的口味。」 侯嘉樂接過那一片,看了看包裝,上面畫著高麗菜的圖案……
「高麗菜……有味道嗎?」
「清甜爽口,初一十五適用。」
「我也要!」袁飛碟說。
蘇太醫很慷慨,立刻也選了一片遞給他。
「苦……苦瓜口味?為什麼他的是高麗菜我的是苦瓜?」
「含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好吧……是說這是什麼?棒棒糖?口香糖?」
「保險套。」
「……」

這死太醫是在汙染他純真可愛的小猴子嗎?袁飛碟黑著臉把侯嘉樂手中的兩片奪回連帶著苦瓜一併塞回蘇太醫的手中。
「你自己留著用。」
「我用不到。」
「怎麼會用不到?」
「那個禽獸從來不戴套。」
蘇太醫面無表情地說道,說得好像是別人的事,但那輕描淡寫的「禽獸」兩字充分地訴說了這些年來他所遭受各種不人道的待遇……
「……那你幹嘛買這麼多?」
「買道具送的。」這句話也是輕描淡寫,但背後的辛酸只有當事人明白。
「……」能送這麼多的套子,到底是買了多少的道具,袁飛碟冷汗一把,有時候還挺慶幸自己初戀沒有開花結果,不然今天被開花被結果的就是他了……
胡亂說一堆什麼所謂的忍者就是忍人所不能忍的人、你是擁有賽亞人驕傲的地球人……袁飛碟好不容易才把蘇太醫給安撫打發,心想終於可以好好單獨的跟侯嘉樂說話了,結果回頭一看,侯嘉樂不知什麼時候又開始忙著跟英語老師說話……嚴格來說應該是英語老師嘰咕嘰咕說個沒停,侯嘉樂站在那當聽眾。
「你知道當年我看完霍爾的移動城堡,整個人super impressed,都被touch到了,那個深刻的love啊……」
「……」站在旁邊聽了幾句就不耐煩的袁飛碟,突然開口說道:「你知道霍爾的移動城堡有出第二集嗎?」
「What?」果然英語老師一聽就停下了廢話,瞪大眼睛望著他說道:「Really!?」
「真的,你自己去估狗。」
「O~M~G~!!你為什麼不早說為什麼不早說!?」
英語老師悲憤的朝天大吼一聲,便激動地衝回辦公室估狗去,第二個障礙物被成功排除。

「……第二集叫什麼?」侯嘉樂滿臉狐疑地看著袁飛碟。
「霍爾的兩棟城堡。」
「……」
「侯嘉樂。」袁飛碟從口袋掏出那張被他掏了又塞回又掏出又塞回好幾次已經皺巴巴的電影票。
「嗯?」
「這星期……」話還沒說完,第三個障礙物出現了……
「這星期要下山去嗎,Fedex?」校王駕到。
「要。」
靠,天意都要我下山去了,你們可不可以別再繼續打擾我們了!?難道不知道這樣很逆天嗎!?
「會經過夢時代嗎?」
「會。」電影票上的確是寫著夢時代喜滿客影城,這是天意……
「那幫我買幾件最近電視廣告的天翼內褲。」
「天意……內褲?」
侯嘉樂愕然,之前聽到袁飛碟穿吳鳳內褲就已經很不可思議了,連校長都穿得這麼與眾不同!天意內褲是要先擲杯確認過神的旨意才能購買的內褲嗎?而且電視廣告都有他卻都沒看到!這就是所謂的考生都是流行之死嗎!? 原來內褲界有這麼多的學問,小時候只知道小YG,長大只知道YG內褲的侯嘉樂,突然覺得自己好孤陋寡聞喔……
結果障礙物一個接一個來,袁飛碟從頭到尾就只來得及說了侯嘉樂三個字,而且還不只說了一次……結果飛盤大賽就要開始了,他只好把他的天意……他的心意暫時先收回口袋,下場忙碌去。

比賽的規則很簡單,三人一組,輪流從規定的發射線對著籃球架射飛盤,一人射十盤,動作不拘,只要能把飛盤射進籃球架的肚子中間就算一分,射到旁邊的柱子還能噴進去的也算一分,有射進去卻射過頭又從後方飛出去的也算分,反正飛盤只要別射到籃球架的外頭去全都算分。
「……」
原本以為飛盤賽不是你爭我奪就是比看誰射得遠,沒想到有這麼古怪的比法……更沒想到籃球架有這麼古怪的用途,侯嘉樂突然又覺得自己好孤陋寡聞唷……
有的老師負責主持,有的負責裁判,侯嘉樂分配到的工作是紀錄成績,袁飛碟的工作則是在籃球架旁把射歪的飛盤撿了集中再讓人送回前線整理給下一組選手使用,看著他忽左忽右忽前忽後穿梭在各個籃框架間,與其說是撿,還不如說是把扔到界外的飛盤連落地都沒有就接在手中了,那個精準的接飛盤手法和矯健的動作簡直訓練有素的狗!
侯嘉樂頓時下定決心等下輪到教師組時他一定要跟這隻飛狗來作伙!
教師人數少,規則改為兩人一組,一人射二十盤,教師組的計分標準就嚴格多了,除了起射點拉得更遠,還規定飛盤最後一定要落在籃球架正中間的地板上,碰到框就不算分,射過頭穿出去也不算分。
侯嘉樂聽完規則後急著要找袁飛狗和自己組隊就怕別人先搶了,但後來他發現他的焦急根本是多餘的,袁飛狗一個人孤單單的站在那等著,卻沒有半個同事來邀約。
「你……應該很會射飛盤吧?」
侯嘉樂有點不安地問著明明方才跳上跳下已經全身是汗了不知為何還非要作熱身操的他隊友袁飛狗。
「當然,這次我要雪恥。」袁飛狗邊拉筋邊回道。
「……」
侯嘉樂的眼睛全都黏在袁飛狗短褲的褲管下那條拉繃得緊緊結實誘人的長腿上,還得不定時分神偷瞟袁飛狗不經意抬手抹著臉頰上的汗時那兼具男人野性又帶有性感媚態的動作,根本沒注意聽到雪恥兩個字,自然就沒去深思為什麼要雪恥這件事……
比賽開始,侯嘉樂先發袁飛碟殿後,他左邊是英語老師,人不可貌相一下子連續射進了九個盤。
「I am 后羿 !」英語老師得意洋洋地朝天作出了射太陽的動作,不過彷彿中了后羿的詛咒一般,第十個飛盤開始就沒有中半個。
「滾回去吃你的仙藥!」連他的隊友蘇太醫都看不下去了邊踹邊罵道。
而右邊和校王搭隊的蔣美人更是人不可貌相,看起來斯斯文文秀秀氣氣的,那白嫩嫩的臂膀射出去的飛盤明明飄忽忽看起來挺沒勁道的,十之八九卻總能剛剛好飄進籃球架中,穩穩地停在正中央。
「I am Hawkeye.」蔣昭蔚一時興起也湊了熱鬧,作了個漂亮的拉弓動作,當場獲得了眾人的讚賞和掌聲。
嘖……侯嘉樂看了后羿和鷹眼的出凡表現,也被激起了鬥志,本來還心想自己就隨便扔扔吧反正扔不好有袁飛碟在後面頂著,至少分數也不會太難看,但鬥志來了擋也擋不住,挽起袖子動真格了起來。
也不知道是運氣好還是本來體育細胞就極佳,侯小樂竟然射出了小功國小打從日據時代創校至今飛盤大賽第一個滿分,特別他那射飛盤的姿態簡直是力與美的結合,腰身軟Q,手臂強勁,眼神犀利,表情堅毅……看得一旁的袁飛碟只覺得當下真的很需要綠豆湯。
「I am 凱妮絲。」
一口氣拿下了二十分的侯嘉樂也要來個 I am系列,將三根手指放到唇邊親吻一下,然後對著觀眾們高舉,也不知是他那個得意洋洋的表情太自信太可愛,還是噘著嘴吻手指的姿態太風情萬種,登時全場師生歡聲雷動,連袁飛碟都忍不住轉身就要跑……
「喂要輪到你了,去哪?」侯嘉樂千鈞一髮扯住了袁飛碟的後領,把他給拎回來。
「我要去打包行李。」袁飛碟正經八百地說道。
「幹嘛?」侯嘉樂問。
「當然是跟隨你去進攻都城暗殺史諾總統。」
「……我很感動,屁特,但是你得先射完你的20粒飛盤再說,而且我們的總統是蔡英文。」
「好吧。」
屁特他……袁飛碟他只好就定位,手抄飛盤,那起手式看起來真的帥氣,絲毫不輸給侯嘉樂!只是……
「更!」
飛碟的飛盤並沒有往前方籃球架的方向射出去,反而往左邊正在專心瞄準的蘇太醫的腦袋噴過去,幸好蘇太醫反應也極快,咒罵的同時腦袋一縮,飛盤堪堪從他的頭髮上擦過去。
蘇太醫面露凶光,一手指著袁飛碟,一手做了個手刀割脖子的警告動作。
「……你的正面是這面沒錯吧?」侯嘉樂甚為擔心地捧著袁飛碟的腦袋,檢查正面,再摸摸左面,確定五官的位置。
「手滑而已……」袁飛碟訕訕說道。
第二個飛盤,袁飛碟可有對準前方了,但……但飛盤穿過了籃球架,一直飛,一直飛……直到飛出了眾人的視線,消失在背景是玉山山脈的遠方,再也看不見。
「……」
侯嘉樂看傻了,他開始有一點點懷疑,難道自己找了接飛盤像狗但扔飛盤像豬一樣的隊友!?
第三個飛盤往三點鐘方向飛去,而且還不是平著飛而是豎著飛,就往校王的股溝卡進去。
「……」
「……」
「I am……I am……」袁飛碟顫抖著說:「I am sorry!」
「……去給我跳井。」
「臣妾遵旨。」
袁飛碟領旨後立刻小跑步到籃球場旁的生態池噗通一聲跳進去,然後在一旁學生「主任別踩死烏龜」的哭叫聲中,一身濕淋淋的從池子中爬出來,回到比賽現場。
渾身溼透的袁主任看起來更性感撩人了,半透明的衣服緊貼著線條完美的上半身,精實的腹肌和漂亮的人魚線都看得一清二楚,水珠子在糯米色的長腿上閃著陽光,緩緩的從大腿滑到小腿再滴到腳踝,侯嘉樂的口水也緩緩的從口中流到嘴唇再滴到下巴……
夭壽喔,這世界上怎麼會有男老師這麼性感!?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那麼性感的男老師卻這麼笨!?二十個飛盤竟然半個也沒射中,零分完敗!?
「救命!你不是叫袁飛碟嗎怎麼射得這麼爛!!」侯嘉樂邊擦口水邊怒罵道。
「靠,我叫袁飛碟又不叫袁飛盤!」等等……我也不叫袁飛碟,我叫袁菲迪好嗎!?
枉費凱妮絲的二十分,再加上笨屁特的零分,總共也還是二十分。其他組別隨便都二十幾分,只有一組由兩個小女老師組成的隊伍和他們同分。
「看吧,她們也二十分啊,二十分也不差。」袁主任拍了拍侯嘉樂的肩膀安慰道。
「但她們沒有人零分!」這二十分根本全部都是我的你還好意思拿來說嘴!
結果校王做出裁判,因為袁飛碟他們其中一盤射中他的尊股溝,倒扣一分,所以總分是十九分,確定最後一名。
向來在競技場上好勝心重的侯嘉樂臉色很臭,而剛才突然想起放在口袋的電影票趕緊掏出來結果發現已經變成一坨溼爛紙團的袁飛碟臉色更臭。
兩隻臉臭臭的靈長類,在賽事結束散會後,一人一邊坐在籃球架下,默默地啃著廚工媽媽剛送來的西瓜。
「剛剛那團溼答答的是什麼?」侯嘉樂問。
「是天意……」袁飛碟悶悶地說道。
「喔……」侯嘉樂沉默了一陣,把自己的臀部稍微往袁飛碟那邊挪去,一手拿著西瓜,一手在自己的口袋裏掏了半天掏出了兩張皺巴巴的紙。
「我想下山一趟回家拿厚棉被,然後剛好有免費的電影票,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侯嘉樂把那兩張票遞到了袁飛碟的眼前。
「天意啊……」袁飛碟喃喃唸道,抖著手接過了那兩張電影票。
「……」天意你個頭,侯嘉樂心想。
兩張電影票是剛才順手從袁飛碟的口袋摸出來的,而代替電影票遭殃的那坨溼答答早看不出是什麼的爛紙團,則是他醞釀了好幾天寫出來的情書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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